第8章 铁锚银丝寒砒霜透茧衣(第2页)
汪直的余孽。
"
砚生揽着她纵身跃下,"
令尊剿倭的军报倒是不虚——汪承宗果然留着海寇的后手。
"
沈明允的官袍已燎出焦痕,却仍挺立如松:"
放箭者留活口!
本官要问问他们认不认得永乐年的剿倭令!
"
话音未落,战船床弩齐,铁索横江,竟将蜈蚣船绞成碎片。
知意脚刚沾地,忽见火光中走出个佝偻老妪,怀中抱着褪色的状告:
"
沈青天!
老身要告嘉靖十八年棉税旧案!
"
老人颤巍巍展开卷泛黑的状纸,露出户部当年强征棉田的朱批。
砚生忽然低叹:"
这才是真正的火种。
"
他指着老妪衣襟上的补丁。
"
松江三梭布,经纬细密胜罗缎,如今却只配做丧衣。”
沈明允接过状纸时,官靴正踩在烧化的生石灰上。
知意忽然嗅到苦杏仁味,惊见父亲指尖黑:"
这灰里掺了砒霜!
"
"
汪东主好算计。
"
砚生银钩挑起石灰细看。
"
生石灰遇水则沸,混入砒霜可蚀铁器——难怪要抢运桐油掩盖。
"
码头突然响起梆子声,二十名戴方巾的账房先生鱼贯而入,每人怀中皆抱三尺账册。
领头老者须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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