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衣卫95（第2页）

    &0t;他随手翻了翻，书页间掉出半片龟甲，甲骨文&0t;淬&0t;字在火光下若隐若现。
    陆远眯起眼睛，将龟甲踹进靴筒——这或许又是一个绝佳的把柄。
    雨越下越大，严承影被押解着走过庭院。
    他望着熟悉的回廊在雨幕中渐渐模糊，想起自己曾在这里与徐光启彻夜探讨火器改良，那时的月光清朗，不像今夜这般阴森。
    锦衣卫的火把照亮了他的侧脸，坚毅的轮廓下，是藏不住的悲凉与愤怒。
    当严府的大门在身后重重关上，陆远掏出怀中的密信，借着微弱的火光又看了一遍。
    信笺上只有简短的几个字：&0t;事毕，毁迹。
    &0t;他将信纸凑近烛火，看着字迹在火焰中扭曲消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这场精心策划的栽赃，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2朝堂围攻
    奉天殿内，龙涎香混着官员袍服的熏香在空气中凝滞。
    严承影被两名侍卫架着跪在丹墀下，飞鱼服的金线绣纹在青砖上拖出歪斜的痕迹。
    他抬头望去，鎏金龙椅上的万历皇帝神色阴晴不定，而丹陛两侧，早已站满了手持奏疏、摩拳擦掌的官员。
    &0t;严承影蔑视祖制，罪无可赦！
    &0t;礼部侍郎陈永年踏出班列，象牙笏板直指跪在地上的严承影，&0t;臣请陛下翻阅《永乐铁冶志》，成祖皇帝早有圣训——&039;禁用硝石淬火，违者斩立决！
    &039;&0t;他展开怀中的古籍，泛黄的纸页间，&0t;禁用硝石淬火&0t;六字墨迹鲜亮如新，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油润光泽。
    严承影心中一沉，那分明是用新墨后添的插页，边缘还留着揭裱时撕裂的毛边。
    &0t;陈大人所言极是！
    &0t;吏科给事中周应秋紧跟而上，&0t;自太祖开国以来，铁冶之法皆循古制，岂容这等狂徒肆意篡改？&0t;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惊得梁上的铜铃叮当作响。
    严承影挣扎着要开口，却被侍卫猛地按下头颅，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
    就在这时，工部尚书赵志皋捧着一卷泛黄的卷宗出列：&0t;陛下，嘉靖八年匠户暴动案便是前车之鉴！
    &0t;他展开卷宗，苍老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某处，&0t;当年推行冰淬法，致使军器局爆炸，死伤千余人！
    &0t;殿内顿时响起一片哗然，官员们交头接耳，看向严承影的目光中满是嫌恶。
    严承影却盯着那行&0t;死伤千人&0t;的记载——&0t;千&0t;字的最后一竖明显比其他笔画更粗，墨迹也略有晕染，分明是由&0t;百&0t;字涂改而成。
    &0t;严承影，你还有何话说？&0t;万历皇帝终于开口，声音冰冷如霜。
    严承影猛地抬头，额角的血珠滴落在青砖上：&0t;陛下！
    《永乐铁冶志》是伪造，嘉靖旧案也是篡改！
    冰淬法可使火器威力倍增，实乃保家卫国之良策！
    &0t;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却只换来一片冷笑。
    &0t;妖言惑众！
    &0t;陈永年甩动笏板，&0t;严承影私通番邦，更妄图以西洋奇技乱我大明根本，当处以凌迟！
    &0t;此言一出，殿内群臣纷纷附和，奏书如雪花般飞向御案。
    严承影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突然觉得无比讽刺——这些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的官员，此刻却成了构陷忠良的帮凶。
    就在这时，侍卫上前粗暴地扒下严承影的飞鱼服。
    藏在中衣暗袋里的半片龟甲突然滑落，&0t;当啷&0t;一声掉在地上，清脆的声响让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龟甲上，甲骨文&0t;淬&0t;字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那是严承影数月前在殷墟遗址所得，本想以此研究古法锻造与西学的融合。
    &0t;这这是什么妖物？&0t;周应秋倒退两步，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