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看在她这么识相的份上有八卦依然愿意和她分享:“这段日子京中不大太平,你平时要悠着点。”
    裴宣支起一只耳朵:“怎么说?”
    “好像是平南王和太后政见不合,”
    李观棋随手抓了把瓜子开始剥壳,毕竟是编纂重地直接嗑不太好,“另外长宁侯被外派好像最近要换防。”
    “兵力驻扎的事嘛,总是容易不安。”
    郑牡丹的校骑营就在上京城外,为了应对她突然发难子书谨的御林军已经扩充到完备的地步,这样两支旗鼓相当的禁军全部窝在上京城其实是一种浪费。
    但谁也不敢擅动,子书谨不敢让郑牡丹滚远点怕放虎归山,郑希言也怕御林军和外面驻扎的军队把她合围了。
    两边这样对峙怕是这几年一个安稳觉都没睡好过,这是裴宣留下的烂摊子,但也是不得不为。
    没办法,她怂,哪怕死了都不想见到她们中的任何一个死去。
    怪不得这些天没看见子书珏,换防。
    裴宣看了眼天色,快下值了,她抓了把干果站起身来。
    李观棋酸她,长长叹气:“这么早走?真悠闲啊,不像我还要把这沓文书弄完才能走。”
    裴宣回头相对叹气:“你不知道,我等一会儿还有一份工了。”
    李观棋愣住:“你这么缺钱吗?”
    下午申时的阳光还有些烈,裴宣伸手在脸上挡了挡:“这不是钱不钱的事。”
    主要是不去要命。
    天气渐渐炎热,裴灵祈上午有骑射课,下午学历代典籍,这个时候太傅已经下值,徒留裴灵祈在殿中写留下的课业。
    小皇帝毕竟年幼,这样较热的春日下午总有些昏昏欲睡,在课桌上额头一点一点的。
    裴宣作为陪读经史子集的课本子里头夹着一小本话本,要不说打瞌睡会传染了,裴宣脑袋也开始一点一点的。
    眼看着她要一头撞在桌角,一旁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在桌子上垫了垫,免于了裴大人额头嗑出个大包的惨烈景象。
    裴宣嗑在人掌心里忽然一下子惊醒,背后有点冒冷汗,但神醒了身体还是昏昏欲睡,勉强睁开一双星子似的眼睛就看见太后俯身靠近她。
    娘耶,这下是真的清醒了。
    好在太后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头,含着笑意在她耳边咬耳朵:“怎么这么困?”
    裴宣在心里吐槽,你还好意思说?昨天是谁一直不满足折腾到天都快亮了的?
    春天好像确实容易焦躁,不管是心理的还是身体上的,就连裴灵祈的小猫都不太安分,在长夜喵喵的叫。
    但她怎么敢质疑太后呢?她讨好的在太后掌心亲了亲:“太后掌心嗑疼了没有?”
    子书谨微怔,感觉她亲在掌心那一下跟被小猫挠了一下心尖一样难耐,心脏和掌心那一块肌肤泛起密密麻麻的痒,有些想要蜷缩起来。
    琥珀封存的眼睛在夕阳的映照下当真仿佛有蜜糖在流动,碎金一样的阳光从长睫的缝隙散落下来,显得那双眼睛更深更粘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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