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常荞显然是被我弄晕了,她先点了点头,后又使劲摇头。
“所以你要说什么?”
“如果莎士比亚先生说的是对的,那么,我先向你道歉。”
好吧,我发现我一生最重大的工作就是在为自己做过的无论是错事还是对事道歉,“我没有诚意地告诉你。”
我没有说我爱你,我也不会说,我还配不上这么对她说。
但我想她会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的。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常荞确实是笑了一下没错。
“我接受你的道歉。”
她说。
好了,作为出题人的我现在被反将一军,而我还被困在这道阅读理解题里死活都摸不着头脑,我觉得是这半个多月的休假让我的脑子开始僵化,已经无法运转思考她说的这句话的逻辑与心意。
所以我开始想罗朱,几百年后人们重新审视这段爱情,开始批判它为年少时的狂热的冲动,而非爱情本身。
我对此存疑,或许是我们自认为懂得太多,便自认为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概念都得是复杂得要命,这样才比较符合我们傲慢的自尊。
如果我接下来的日子会因为这个吻而变得充满悔恨与遗憾,那我认为夏天才是那个罪人。
这一幕其实是很好笑的,后来回想起来,我像是饿虎扑食一样朝她奔去,用惯性将她推倒至床上,我扣住她的脸去吻她,她的手像是溺水一样的扑腾,但好像没有推开我的意思。
我脑中想着少年柔道里面的姿势,用我的腿去摁住她的腿,不让她有机会坐直身子。
我连吻带啃的,我承认,这个吻和第一次一样,不是很美好,好像我做什么事都会失败一样,我带着我的挫败感和本能上呼吸换气的意识,松开她的唇,向左躺倒在她的身边。
恼人的苍蝇,一会儿撞着纱窗,一会儿盘旋在我的耳边,以至于扰乱了我对与这个夏日午后的大部分印象。
我喘着气,像是拳击台上被击倒的拳手,四仰八叉地瘫躺着,等着什么人来给我怜悯。
常荞很善良,她在我快被裁判判定输掉比赛的时候靠了过来,侧过身子跨坐在了我的身上。
她的脸颊贴我很近,我半咪着眼睛看她。
“首先,我的胯现在很痛。”
“对不起。”
“第二,我的嘴唇也是。”
“抱歉。”
“第三,接吻是一件需要学习的事情,显然你还没有入门。”
“是吗?”
“是的,但你很幸运,我愿意来教你。”
“那你来吧。”
“可是在这之前,徐景何,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
“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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