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算了,门冬想,没什么可说。
    杜承毅问:“身体有不适的地方吗?”
    “目前没有。”
    门冬如实回答,“昨晚刚针灸完时有些累,现在没什么感觉了。”
    “针灸这件事……”
    杜承毅停顿几秒,接着道,“医生说暂时每周一次。”
    两人现在对话都没有看对方。
    门冬看墙,杜承毅看文件。
    门冬不知道现在自己该是什么态度。
    像上次那样感激涕零?然后因杜承毅的无故怒火落得一场空。
    他一开始有多少期待,后来便有多少失望。
    他怨杜承毅,却又自知怨恨是最无能的情绪。
    他上回试图去讨好杜承毅,已是没脸没皮地鼓足了勇气,杜承毅那句冷漠的“没什么针灸”
    就像一兜冰冷的水,把他的勇气彻底扒下来,扔在了别墅大厅的地板上,提醒他捡起自尊——他觉得自己已经不能更狼狈了。
    能不能针灸,就是杜承毅一句话的事,全凭杜承毅的心情如何。
    自始至终,不是由他门冬能左右的,无论是什么。
    他已经看清了。
    或许他早该看清。
    有了一回,他不会再天真地尝试第二回。
    他再不要期待。
    他微微笑着,说:“嗯,我知道了。
    谢谢杜先生。”
    杜承毅盯着门冬的脸,手指有些僵,片刻后,沉默着收回了视线。
    每周六的下午,是医生帮门冬针灸的固定时间。
    门冬本以为,那晚杜承毅没有强迫他做那些事,是由于杜承毅难得好心地顾念他第一次针灸后的身体状态,可后来这几次找他,杜承毅都没有对他做过分逾越的事。
    除了晚上睡在一起时,杜承毅还是会抱着他,其余时间,他们大多相对无言。
    他不是个善于记仇的人。
    杜承毅失诺那晚,他在车后座上哭泣时的伤心,他对杜承毅生出的愤恨,在每周按部就班的针灸时光里,都渐渐被消磨得不那么尖锐了。
    不过,也仅此而已。
    他不记仇,却记打。
    上次他生出期待后得到的反馈,足以时刻让他警醒。
    门冬没有再踏进三楼那间画室。
    他没有心思在杜承毅家里画画,即便那个画室那么完美,他也丝毫没有坐在里面创作的欲望。
    但他时而会去那间书房。
    因为有时杜承毅周五晚上就会将他叫来,周日早上才放他回学校,碰上他有作业要赶,他便会背了书包到书房里写作业。
    写作业的途中,实在遇到不懂的问题或是瓶颈,门冬会抵不过迅速解决问题的急切心理,去背后那满屋子的书和杂志里翻一翻。
    那些书和杂志都是崭新的,尤其是杂志,还会及时更新最新的期刊。
    他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书籍杂志,偶尔会联想到一墙之隔的那间画室。
    他知道杜承毅在对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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