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资本家真该死


    窗帘只拉了一半,晨光从缝隙里透进来,落在床尾。
    何瑾俞睁开眼,脑子还有些沉。
    她撑起身,掀开辈子,额头上的热已经退了,只余虚汗,贴在发根。
    左手撑着床沿时,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手指。
    空落落的。
    ——那枚戒指,不见了。
    她慢慢低头,掀开被子角落,又把枕头翻了个面。
    没有。
    她下床,光脚踩在地毯上,来回找了一圈,甚至将床沿掀开,摸进了床底。
    还是没有。
    何瑾俞垂下眼,长睫压住眼底细微的焦躁。
    她不死心。
    抬脚出了卧室,顺着走廊往外,一路走,一路低头扫视着地毯和任何有可能遗漏的角落。
    她忽然停住了。
    客厅的落地窗前,早晨的光线从帘缝中溜进来,斜斜地洒在灰色沙发上。
    有人坐在那里。
    不,是靠着。
    她眸光一顿,呼吸微滞,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
    沙发那侧,华砚洲的白衬衫解开两颗纽扣,袖子往上挽了一些,露出一截干净利落的线条,靠在靠垫上,像是就这样坐着睡了一夜。
    脚边,落着几张揉皱的白色纸巾。
    心口猛地一紧——
    是昨天工作的时候传染给他了?
    她走近了两步,蹲下身,犹豫了一下,伸出手。
    指尖在半空里顿了一秒,才慢慢贴近他的额头。
    动作很轻,像生怕吵醒他。
    刚碰到皮肤——
    华砚洲睁开眼。
    眼神极静。
    像在等她落下来,又像早就醒着,只在等她靠近。
    她整个人一僵,手指还停在他额前,离开不到两厘米。
    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平静得不像刚醒。
    何瑾俞怔住,喉咙一紧,连呼吸都迟了。
    她很快收回手,有些尴尬地低声开口:“我……以为你生病了。”
    说完那句,她就有点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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