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2页)


    门口躬腰侍立的小太监,竟是安久英。
    安久英见着尚盈盈,脸上亦是那副熟悉又微带狡黠的笑模样儿。
    他恭谨地躬下身子,伸手为主子们推开房门。
    尚盈盈心里惊喜,又有许多话儿想叙。
    就在被晏绪礼牵进屋内前,她还不忘飞快偏眸,趁着皇帝不备,同安久英交换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儿。
    安久英能调来她身边,多半又是干爹出力。
    等过会子巧菱回来,她身边都是熟人,便更能踏实些。
    正暗自欢喜间,尚盈盈已踏入屋内。
    待她定睛看向屋内陈设时,险些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这哪里还是先前那个清净的流萤小筑?只见原本挂着的半旧青色素面帐子,已尽数换成紫烟罗垂幔,天光透进来,仿若烟霞缭绕。
    南窗前的紫檀炕几上,更是摆了一只奇巧的珐琅高足盘。
    盘中盛着各色晶莹宝石,红蓝绿紫,流光溢彩,竟都堆出个小山尖儿来。
    也不知里头藏着什么精巧机关,只消用指甲轻轻一刮拉盘边儿,就听着“叮咚”
    一声,打底下窟窿眼儿里,滚出颗打磨得溜圆的宝石来。
    尚盈盈瞧着新鲜,忍不住伸出指头拨弄。
    但见一颗红艳艳的宝石骨碌进手心儿里,凉丝丝、滑溜溜的,跟捏着块儿冰糖似的。
    可左右踅摸了一圈儿,实在瞧不出个门道,尚盈盈只得回身问道:“皇上,这物件儿是做什么用的呀?”
    “没什么大用。”
    晏绪礼立在雕花槅扇旁,瞧尚盈盈懵懵懂懂的样儿,便过来圈她的腰,老神在在地说道:
    “摆着罢了,显个富贵气象。”
    尚盈盈一时噎住话头,心说这劳什子除了招灰还能顶什么用?到底是天家富贵,一个玩意儿都够寻常百姓吃八辈子的。
    嘴上却不敢言语,只把身子往那龙袍里偎,软嗓儿问道:“好端端的,皇上怎么想起拾掇这屋子来了?”
    晏绪礼垂眼瞧向怀里的可人儿,拇指蹭着她下巴颏儿,慢慢笑了一声:“还不是你死活不肯挪窝?既这么着,朕也只好来就合你了。”
    说着,晏绪礼轻捏尚盈盈脸蛋儿,叫她往内室里一瞧。
    尚盈盈就势瞧去,但见昨儿个两人挤作一团的窄榻,竟已换成描金彩漆的拔步床。
    瞥见皇帝意味深长的笑容,尚盈盈登时臊得耳根子通红,绞着帕子嗔道:“您早言语一声,嫔妾跟您回前头便是,何苦这般兴师动众……”
    晏绪礼反倒搂得更紧实,话里透着不容分说的劲儿:“这值当什么?往后再来行宫,咱们要歇觉的时候多着呢。”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跟前门楼子上挂的灯笼般明摆着。
    尚盈盈偷眼往上觑,正撞见皇帝眼里翻涌的占有欲,到底没说什么煞风景的丧气话。
    可她心底却揣着明镜,今日恩宠指不定明日就变卦,横竖有今儿没明儿,且乐呵一天是一天吧。
    晏绪礼今日实在得空,趁着宫人们张罗传膳的当口,还有闲情雅致指点尚盈盈练字,手把手教她在宣纸上描画。
    指尖碰着指尖,热乎气儿透过皮肉,带着股子撩人痒劲儿。
    还不是之前那样别别扭扭,晏绪礼从身后抱住尚盈盈,就差把她揉进怀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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